天空之吻(HE,火龙藕X雪魔饼)
是一个西方神话的世界观(当然名字不会变!!西方世界观也不能把他们的名字变成哪吒·李或者丙·敖),具体见正文,反正不会影响阅读......
就是推测一下他们两个如果三岁没有相遇的话会怎样XD
敏感暴躁的火龙藕和中二温柔的雪魔饼
吒儿是黑鳞不是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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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龙啊,就由我来结束你高贵却又邪恶的生命吧......”
树枝划过长草,又在空中抡了一圈。
“让我用神圣的寒冰,冻结你罪恶的火焰......忏悔吧!”
年轻人一手一根粗大的树枝,在山林前的草地上练习攻击的身法,不时念叨着屠龙宣言。微风从树丛中穿出,送来炎热的夏风与渐响的蝉鸣。
他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袍,兜帽拉起来遮住了脸,只留眼睛在外面。然而他并不觉热,似乎日光不想破坏他身上神秘的美感,对他网开一面。
蝉声嘶力竭地叫着。鸟也放开了喉咙,树林里此起彼伏着各种难听或美妙的鸣声。山花正烂漫,浓郁的芬芳险些醉倒整个大山。年轻人情不自禁地停下练习,着迷地嗅着、听着,接着他也唱起骑士赞歌,清亮的嗓音在山谷回响。
“吵死了。”
巨大的、闷雷般的声音,斧一样斩断了其它。山灵们瞬间噤声,野花的香味也淡薄了起来。这时候只有风还不知好歹,穿梭在林间,吹奏寂寞的管弦。山里好似出现了一个吸声的大洞,将喧哗的盛夏化为死寂。
年轻人警觉地停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住密林深处。
“什么人?!”他喝道。
蓦地,大山震动起来。树梢腾起一片黑雾,那是四散的鸟儿;无数野兽从林中飞窜而出,脸上无一不写着惊恐。大山似乎是在历经分娩的阵痛,而那即将出生的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善类。忽然,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林中钻出,接着是蛇一般修长的脖颈。它们绕成一堵坚实的墙,将年轻人圈在其中。
年轻人在那个瞬间忘了思考。
他没想到那个师长不断提起的生物——龙,竟然就如此简单地出现在他眼前。它——不,应该称为他——是那么庞然,以至于最小的鳞片都有成年男性的巴掌那么大。这些“小小”的鳞片镶在他的眼皮上,保护着血红的眼珠,就像一堆黑曜石拱着一块巨型红钻。现在,这枚美丽又危险的宝石正悬在年轻人头上方,倒映着他被白袍遮住大半的脸。
“刚刚不是唱的挺欢的么,继续啊。”龙眯着眼睛,那颗眼珠朝下转动,然后定格在年轻人手上的树枝,“怎么,现在的人族这么厉害,拿着两根树枝就想屠龙?”
龙语带嘲讽,分岔的舌头从尖吻顶端伸出又缩回,隐约可以窥见密密麻麻的白色牙齿,剑一般锋利。
“呃、不,不是......我只是来这里练习......”年轻人的心脏疯了般跳动,肺部却不敢有太大的起伏,这让他感觉呼吸不畅——但他完美地忽略了自身的不适。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方才的勇气已被巨龙的忽然出现挤成一团小小的废纸,孤零零地呆在大脑最隐蔽的地方。
“练习什么?”
“练习......练习话剧【我们就当那时候有这种东西orz】。”年轻人的声音越来越尖,也越来越小。
“话剧?哼。”龙从鼻腔内喷出一股气,“也是。像你们这种年轻人,现在就喜欢搞些英雄屠龙的东西......”
龙说着,慢慢抬起头与颈。翠绿的草与碧蓝的天重新落回年轻人眼中。
“你......你不吃我?”疑问脱口而出,最后一个字落定时,年轻人才意识到自己在提醒龙加餐。
龙鄙视地笑了笑:“为什么要吃你?塞牙缝都不够。快滚!!别让我再听见那套骑士的恶心说辞。不然,我真的吃了你!!”
巨大的咆哮声中,年轻人僵硬地抬腿,同手同脚地向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折返。
龙疑惑地看着他:“你做什么?这么想到我嘴里?”
年轻人在离龙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低着头说:“不是......我只有晚上才能回去。”
“为什么?”龙注意到年轻人的手攥得很紧。
“......我父......亲叫的。”
龙哼了一声,把头缩回去,一会儿又从山林右边钻了出来。
这是同意了吗?年轻人小心地走到自己刚才练习的地方,见龙没有动静,便坐下了。
这时候,写着“勇气”的纸张才慢慢展开,令他好好端详一番身边的巨兽。
这是一头纯黑色的龙。至少,他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有着黑钻般威严的光泽。他的脖颈很长,靠近头部的地方最细,往后慢慢变粗;它并不平整,从上方伸出排列整齐的刺,随着龙的呼吸伏下又立起。他的脑袋是一个瘦削而长的三角形,两腮也生着短刺;眼睛后上方两只又长又尖的角贴着头顶向后伸出,让年轻人觉得它们的装饰作用远大于攻击作用。
这应该是一头火龙吧。龙族中最强悍、最凶猛的一个。年轻人吞了口唾沫,为自己能与这样一个凶悍而美丽的生物和平共处感到庆幸与不可思议。
“你看够了吗?”
龙冷不丁开口,惊得年轻人险些从地上蹦起来:“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被人看!”
“你现在知道了。”龙抬起头,居高临下盯着他,“所以快把你的袍子脱下来,让我也好好看看你的脸!”
“这!不行!”年轻人慌忙站起,一面遮着脸一面向后退去。突然一根细长的东西钻入他的外袍,将它顶了开去。
一张白皙俊秀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与长发同为湛蓝色的眼此时正透着惊怒,两只细细小小、山羊一般的角从两边额角探出,脑门上有一个浅蓝色的印记。
龙饶有兴致地盯着年轻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尾巴上挂着那件白袍:“哟,还长着两只角呐。”
年轻人惊慌地用宽袖遮住自己的角,俄而似有觉得“既然被看到了那我也不藏了”,于是愤怒地指着龙道“恶龙!还我衣袍!”
龙晃着尾尖,逗小孩一般让袍子擦着年轻人头顶,却在他伸手那一刻忽然抬高。看着年轻人恼羞成怒的表情,他那长长的喉咙深处滚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
然后一块石头直奔龙那微凸的鼻尖,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与龙的嚎叫,年轻人成功抢回了他的袍子。
他抱着那件皱巴巴的衣服,回头发现龙缩回了尾巴,伸出两只爪子捂住鼻子,血红的眼里盛满不可名状的光,越过巨爪钉在年轻人身上。
龙的目光使年轻人胆边生寒。但是他并没有逃跑,而是站在原地,顺服地底下眼帘与头——这是一种示弱,或者说是道歉的姿势。
他没有喷火,也没有大吼或用尾巴和爪子攻击我,也许他并不想伤害我。年轻人心里盘算着,也许龙并没有世人所说的那么恶毒。他轻轻抬起头,用谦逊的目光与龙对视,见他没有反应,便尝试着靠近龙,说:“抱歉,我不该用石头砸你的鼻子。但这件外袍对我很重要,而且你也不该戏弄我......”
“好啊,你敢砸我。”龙闷闷地说,“你知道砸我的人最后都怎样了吗?”
年轻人仰视的样子在火龙眼里有些呆。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龙松开爪子,眯起眼睛:“你就不猜猜?”
“不猜。”
“......”龙沉默了。
“看来你不像他们那样怕我。”似乎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暗自舒了口气,道:“我叫敖丙。你呢?”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是从外地来的?”龙的声音陡然拔高。
敖丙说:“我就住在陈塘关,但是之前一直在家里,没怎么出来过。”其实他大概明白火龙是谁,只是怕万一说错了惹他生气。
“你家有多大?能一直关着你、你还不愿意出来?”龙的表情看上去疑惑又无奈,但他在看了一眼敖丙脑袋上的角后,就不再发问了。
“我是李哪吒。叫我哪吒就可以了。”
敖丙微笑着,做了一个繁复的礼节,道:“很高兴认识你,哪吒。”
“嘁,装腔作势。”哪吒鄙夷了一下敖丙的礼节,然后尾巴又一次从林中钻出,卷着两根粗粗的树枝。
“拿着,继续排练你的‘话剧’吧。只是别让我再听到狗骑士的屁话了。”
敖丙谢过哪吒,拿起树枝。
其实敖丙有没有话剧,两人都心知肚明。
日头逐渐偏西,山下的人声也渐渐稀疏了。
敖丙停下练习,将树枝放到一块巨石后面。
他回头望望哪吒。这头巨龙陪了他一下午,虽然没有说很多话,但是敖丙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
也许他也没有什么朋友吧。一直藏在山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害怕他。敖丙想着,心里十分触动。他穿上袍子,没有拉起兜帽。
“我要走了。”他对哪吒说。
“哦。”龙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知为何,敖丙有点泄气。他拉起兜帽,转身向山谷外走去。
没几步,他又听见那个粗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明天还会来吗?”
敖丙一愣,接着喜悦自心底油然而生。他大声回答:“会来!明天一早就来!”
他跑出山谷,钻入山径两边的树林下山。
他停在山脚下,然后开始摘很香的花草,将它们放入随身的小囊中。
敖丙需要这些东西挡住龙的气息。
摘了不少,他抬头望向山谷,只见哪吒庞大的头颅依然据在山谷。橘红的日暮中,他黑色的身体慢慢化为山石,然后是一寸剪影,最后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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